我叫梦潇,这是我的真名。在这世上也是寄居者,是天路客。至于其他的身份,都不那么重要。你无需知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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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独舞喜怒哀乐,任光阴如何收割。你就是如此令人神往的角色,在造物主手中不拘一格。
——房东的猫《如常》
听惯了六七十年代的老男人用沙哑的嗓子半念叨半哀叹的歌,偶然听到一首小清新的歌,竟也对这样的歌词生出几分喜欢。我花了很多年的时间,才学会不被光阴左右,不被现实左右,亦不被他人左右。
仍是那样喜欢不紧不慢的生活,晃晃悠悠跟在神后面,有时落了几步,祂回头等我,将我的担子又减轻了几分,我奋力一路小跑才又渐渐跟上;有时跑在前头,走到分岔路口不知如何抉择,回头看看祂,乖乖在原地等待,不顾他人的催促,直等到祂的步子迈到我的前面,才又继续往前,仿佛重新得了方向。
大概就是这样循环往复,跌跌撞撞,祂亲自扶持,才走到今日,也不至于失了盼望与异象。这些年的经历,简言概之,十八岁那年认识主,耶和华齐根努在祂里面得以因信称义。十九岁那年学习事奉,耶和华沙玛在每一件小事上一路鼓励我。二十岁那年第一次接受呼召,耶和华沙龙赐我平安。二十一岁愈多认识神就愈多被破碎,耶和华拉法悉数医治也亲自将我拼凑。二十二岁辞去工作接受装备,耶和华以勒为我预备完全无所缺乏。二十三岁千千万万次远离又千千万万次归回,耶和华罗以我的牧者一路用杖与竿相伴。二十四岁软弱跌倒又一次次被扶持,耶和华尼西是我所倚靠的。二十五岁,预备着进入新的禾场,也预备为主继续那场抢夺灵魂的征战。这几年来,还有什么能比每日经历神每天更多认识祂使我生命更有意义呢?没有了,除祂以外,在这世上别无所求。
犹记得十八岁之时充满了彷徨与困惑,不知这条狭长曲折的道路会通向何方。十六岁那年独自背起行囊,跨过了浩瀚的太平洋,几番努力争取,留在了这片许多人心中的乐土。只是然后呢?我太小的时候就看透了许多事情,包括对于金钱名利的不在意,我知道那些无法使我心里满足。若非认识神,这世上大概条条大路通名利,我也无法幸免,最后去过自己最排斥的生活,在虚空中挣扎,沉溺,连稻草都抓不住。
数年以后朋友问我在美这么多年觉得最重要的经历是什么,我说是信仰。那是面对生生死死都不再惧怕的从容,那是轻看浮浮沉沉都不再忧虑的淡泊,那是坚持进进退退都一路跟随的委身。年少不知人性软弱,便如同彼得一样轻易夸下海口至死跟随主。
此后在服事中屡屡受挫,却透过这些看到自己身上那些还未被舍去的“己”。我本顽石,生来便比他人多一些枝节,许多次被主剪剪裁裁,也尚未修理成祂可以完全使用的模样。只是每一次被破碎,自己小了一点,又小了一点,我必衰微,祂必增加。
也渐渐打开心,真正让光照进内心深处的黑暗。几年前的一次祷告中,我看见一个浑身污秽又带了许多伤痕的小女孩,在泥泞中被主小心拾起,用白布缠裹,遮盖了一切的羞耻与罪。原来人生的不圆满中还有许多的失去与伤痛。人心是多么脆弱的存在,稍不注意便多了几个缺口。
而祂却是医治人心的神,也修复我们和他人之间的关系,甚至是与自己的关系。祂亲自去寻我过去的缺口,抑或重新拿一块爱的形状给我一一填补。在这条医治之路上,我的牧人经历许多困难,被嘲讽被鞭打被辱骂甚至被钉十字架,但祂决心至死也要寻回我为我付上赎价,领我回家。若不是祂先迈出那一步为我降世舍命,我终究是没有盼望的蝼蚁。
祂的爱中不仅有恩典,亦有管教。有时想要而不得,与祂置气,开始了从小惯用的冷战,妄图操纵祂而达到我的目的,祂也任凭我远离,又远离。只是在每次远离之后,更深地又一次明白,离了祂,我算什么?若是没有主,永恒也只是无尽的与罪的挣扎,和人之间的纷争,就算追求到了无尽的钱财和利益,又有什么用处?于是最终也只是一路哭一路跟祂说,主,我要回到你面前,求你接纳我。
无数次的软弱和跌倒,有时自己也轻看自己,论断自己,怎会是如此不堪的基督徒,被打磨了这么多年还是棱角分明不肯谦卑受教。甚至不愿意去祂的面前。我的神是那圣洁公义的神啊,可我是个罪人。而祂一次又一次掩面不看我的罪,祂告诉我,祂在意我,比在意我的罪更多。祂恨恶罪,却从未厌恶我。是祂的恩手牵引我去祂面前。
也是尝过了主恩的滋味,明白其中的美善,知道自己是深深被主所爱的,才想要将这样的爱与更多的人分享。但神总是时常提醒我,祂看重的是我和祂的关系,我从来不需要用任何行为取悦祂,我原本就是蒙祂所爱的。我只需要活出祂爱我的样子,便是荣耀祂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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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下是关于文字,以及关于画画:
不知从几时开始,慢慢地dig into myself。有时候比较喜欢英文的表述,直译就是一点一点在挖自己里面深层的东西。“挖掘自己”这个词在这里显得太正面了些。过去拿事奉将自己的时间塞满,自以为不去做风花雪月的事情便算是属灵。连最爱的笔,都停了许多年没有动。还有一个原因是,文字、艺术在这世上太消极了。明明是轰轰烈烈的事情,文字叙述起来却好像波澜不惊的样子。过几年,再回头看,就更加波澜不惊了。最终都不知道是感觉欺骗了自己,还是文字欺骗了自己。这种局限性对于一个需要靠文字表达的人而言,太痛苦了。怪不得难有人能够感同身受。文字若是要写实,就必然有起伏,有伤痕,有迷失,有寻找而寻不得,有相爱而不得不错过。连童话故事里王子与公主都要共同面对困难。于是我在构思一个故事的时候,百转千回,设计过许多相遇和分离,甚至日间想到故事里的诀别,也是抹着泪走完那一下午的路。很多时候,都是草草结局了事,轻描淡写,最是容易忘怀,仿佛对自己也是一种宽慰和怜悯。我深知心底是这样爱文字,相隔多年再次坐在电脑面前敲敲打打,终于又可以写下一篇之时,才如释重负,幸好文字不像我那样没心没肺,说再见就不见了。期间那几年,我不知道是在与文字赌气,还是在与自己赌气,嫌文字伤人心,就断了联系。后来很长时间,讨厌过文字,讨厌文字的原因大致是人的心口不一。我无法想象顾城那样寻找光明的人是个施暴者。我无法相信海子那样用温暖的文字祝福别人的人抑郁到自杀。我无法接受那些在文学上颇有建树的人拿文字游戏调戏幼女,还一脸无辜地讲述自己在爱情中的怀才不遇,不幸的女孩子遭遇诱奸,幸运的只是看到理想的爱情如泡沫破灭。我无法认同人们穿着君子的外衣,却拿文学流氓标榜自己来合理化绝望的狂欢,并把绝望带给更多人。我也无法理解那些煲出一罐又一罐心灵鸡汤的人们,将文字看作救赎却只能去往更深层的堕落。
过去,我向来把文字看作人思想的最高表达。但是后来逐渐明白,文字会背叛,会欺骗,会隐瞒,会假装。这是我拿自己的逻辑无法为文字辩白的。于是把写字的笔换成了涂色的笔。起初只是在小学里面和一群孩子每天早晨一起填色,纯色,渐变色,混色。虽然不曾学过画画,但和孩子的嬉笑怒骂中,只是简单地彼此相爱。我以为比起文字,颜色与线条的表达更加直白,也更难撒谎。在文字里迷失并痛苦的自己,后来被我用画画挽回。也还好不常去艺术馆,不用去担心那些个艺术家们是否表里不一。然而很多时候,我连自己画的画也不知到底在表达什么。文字还好,至少能够看懂每个字。但是画,多半靠猜想,后来也懒得多猜想,画完了便晒干晾着。偶尔题几句以示目的。
曾经在所有艺术表达上思考了很久,到底有什么意义?反映神的创造力?我想不仅如此。还有,爱。我相信所有的表达都是出于爱。有人爱而不得,所以有了梁山伯和祝英台,以及罗密欧与朱丽叶。有人一往情深,所以有了司马相如的一曲凤求凰。有人忠心不渝,所以有了孔雀东南飞的故事。有人手足情深,所以有了人琴俱亡的因悼念兄弟而伤痛早逝。
不论那些故事的结局如何,后来如何,我相信中间是有爱的。也唯有爱,能够给人力量和勇气继续创作各样的艺术。若是没有爱,艺术只是一堆没有血肉的白骨,也没有了存在的意义。原来,最后能够胜过这一切痛苦,麻木,虚伪而继续创作的理由,只有爱。还是爱赢了。我重新执笔写,也是因为爱,心中还有爱,也不愿放下对这世界的爱,不论世界是否温柔,夜间清风与闪烁的星光都是祂给我的爱。也只有爱,才能够真正反映神的属性在人身上彰显,人身上还是带了上帝自己的影子。这些都是我还能够现在坐在电脑前对键盘敲敲打打的原因,也是我还能够在调色盘里添加各种颜色的原因。
哥林多前书13:8 爱是永不止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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