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说:“但愿我有翅膀像鸽子,我就飞去,得享安息。我必远游,宿在旷野。”【诗篇55:6-7】
于是带上一只小矮人去旷野里寻找安息。在一望无际的旷野,心境也随着云卷云舒渐渐开阔起来。不用被琐碎的事情打扰,不用被繁杂的事物纠缠,不用被别人的情绪堵得无路可逃。只需要抬头看神所造的万物,静默观赏。从进化论的角度而言,是不需要这些长得奇奇怪怪的动植物的。即便没有如此多样化的物种,生命仍然能够繁衍。而生命体的多样化原本体现的就是神的创造力,和祂的作为。
身处旷野的那些时刻里面,我的心一直在默念一段经文,“我们四面受敌,却不被困住;心里作难,却不至失望;遭逼迫,却不被丢弃;打倒了,却不至死亡。身上常带着耶稣的死,使耶稣的生也显明在我们身上……所以我们不丧胆。外体虽然毁坏,内心却一天新似一天。我们这至暂至轻的苦楚,要为我们成就极重无比、永远的荣耀。原来我们不是顾念所见的,乃是顾念所不见的;因为所见的是暂时的,所不见的是永远的。”【哥林多后书4:8-18】为什么是这一段呢?因为前一天晚上,陈维恩牧师分享他去巴布纽几内亚宣教了十年,回来以后他的太太乳腺癌复发。他谈到后来有人问他,是不是因为他们在岛上宣教没有照顾好自己的身体才导致的。他说,他们在岛上十年,期间多次复查都没有问题,也有悉心照料身体,所以不认为这两者之间有因果关系。然而,他又说,但是即使有因果关系,那又如何?即使明天就要告别所爱的家人去见主,那又如何?他的人生里没有亏欠。听到的时候,我不禁为之动容。就算真的是因为主的缘故死,岂不是荣耀?何来后悔?而后,放了他太太去年的分享的录像。师母说,在英文圣经的翻译里,保罗称这些“至暂至轻的苦楚”为“至暂至轻的不方便”。可是保罗经历了什么呢?“被犹太人鞭打五次,每次四十,减去一下;被棍打了三次;被石头打了一次;遇着船坏三次,一昼一夜在深海里。又屡次行远路,遭江河的危险。盗贼的危险,同族的危险,外邦人的危险,城里的危险,旷野的危险,海中的危险,假弟兄的危险。受劳碌,受困苦,多次不得睡;又饥又渴,多次不得食;受寒冷,赤身露体。除了这外面的事,还有为众教会挂心的事,天天压在我身上。”【哥林多后书11:24-27】所有的这一切在人看来是困苦是患难,而保罗只称之为“至暂至轻的不方便”。因为和那将来要降临的荣耀相比,和主加给那祂所保守祂所爱之人的冠冕相比,这些实在是微不足道的。过去一直非常喜欢这段经文,而从那些经历死荫的幽谷的弟兄姐妹口中说出,意义确实很不一样。倘若真是定睛在永恒里,那世上的这些又算得了什么?劳心于当下,烦恼忧愁,恐怕是未能看到永恒的盼望。而当我们经历世上一切的这些“至暂至轻的不方便”之时,主都知道。祂以信实公义慈爱与我们立那永约,不仅应许那末后的荣耀,也应许了每一个当下牵我们的手同行。
看着这茫茫旷野,我们所经历的,不过是砂砾一般渺小的,至暂至轻的。当有一日见主面的时候,抬头看见这旷野的辽阔与雄伟,才不得不为那极重无比、永远的荣耀发声惊叹。
孟浩然说,“野旷天低树,江清月近人。”
而身处其中,却愈发觉得应是,“野旷天低树,心清安息人。”
最后附上在旷野认真给小矮人拍的照片的完整版。这个没睡醒的小矮人有点像之前在加州开会倒不过时差的我。明明已经努力在加州时间的十二点左右休息,却总是在凌晨四五点醒来(是东部时间七八点)。